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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藏民族:牦牛背上的生态民族 [打印本页]

作者: 在路上    时间: 2010-12-1 12:04     标题: 藏民族:牦牛背上的生态民族





牦牛是藏族牧民的依赖也是他们的朋友,藏族牧民的生活方式堪称是零污染,他们可称为生态民族。

牦牛是游牧藏族的主要畜种之一。它耐寒、耐粗饲、抗病能力强,繁殖快、身高体重,是具有肉、奶、皮、毛、尾多种用途的大牲畜,牦牛还可以作为重要的驮运工具,有“高原之舟”之美称。它是藏族人民赖以生存的最基本的生活资料,是雪域高原之宝。

走进游牧藏族的棕黑色牛毛帐篷,家当屈指可数,灶、铁锅、水壶、酥油茶具、大木桶、油灯、木盘等。他们穿的是牛皮牛毛,住的是牛毛帐篷,用的是牛毛绳具、牛皮口袋,行路靠骑马,靠马牛驮运物资,燃料也靠牛粪。他们的生活可以说主要是牦牛支撑起来的。在高寒地区生活,御寒和食物是生存的基本需要,对于游牧藏族而言,牦牛充当了人与自然的中间环节,才使人不直接与土地和植物发生关系。

牦牛是藏族人民的生活、生产的主要支柱。牦牛为人们提供肉、奶及其乳产品:酥油、奶酪等食品。酥油茶是高原特饮,它解渴、耐饿、助消化,成分只不过是酥油、砖茶、食盐和水,就着糌耙就足以支撑人的生命了。

人对于牦牛并非单纯的索取,准确地说,驯化的过程也是人与牦牛相互依赖、共处共荣的过程。母牛生产由人来接生,提高了牛犊的成活率;幼犊在牧民的饲养下长大的同时,对人产生依赖性,因此原本性情凶猛的野牦牛,性格也就越来越温顺了,尤其对主人更是驯服。为了赶走狼群和雪豹,藏民选择了世界顶级凶猛的猎犬—藏獒,只有这种猛犬能在赶走狼群和雪豹的同时,不攻击牦牛,使牛群有了安全保障。

举目四望,牦牛毛编织的帐篷、牦牛绒织成的氆氇、牦牛皮缝制的藏靴、牦牛角做的鼻烟壶、牦牛粪点燃的炉火,这一切为游牧藏族提供了必需的生活物资。

高原圣火——牛粪

牛粪曾经是青藏高原上的主要燃料,数千年来游牧藏族都一直用它烧茶、煮肉、取暖。

在茫茫无垠的雪域高原上,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牛粪火。走进牧民的帐篷,到处都可以看到晾晒的牛粪和垒得整整齐齐的牛粪,堆成堆、码成墙。高原上气温低,牦牛以牧草为食,因而干牛粪燃烧起来如木柴一样没有异味,易燃耐久。

清晨,牦牛被赶进水草丰美的牧场啃食嫩绿的青草,然后在体内进行加工,把植物中的各种营养物转换成为更高级的食品—肉和脂肪,以及皮毛绒、还有畜力能源。这种转换对自然生态不造成任何有害影响。

人类一般获得食物的方式是耕种,但耕种免不了要砍伐开垦土地,是对自然的直接索取。为了好的收成,人们往地里撒化肥,给作物施放农药,使自然生态或多或少地受到影响。但大部分游牧藏族不耕种,他们的主食不是糌耙而是肉和奶制品,种植少量的青棵也是只撒种,不耕种,靠天收获,国际上称为“自然农法”。

如果按照传统农业,粪便在沤制之后给庄稼施用,沤肥的过程中,不仅热量白白释放掉了,还产生甲烷污染环境。而游牧藏族先用牦牛的粪便做燃料,将牛消化不掉的植物粗纤维中蕴涵的热能通过燃烧释放。燃烧粪便不仅不耗费木柴和煤,而且不产生含有害成分的废气。烧过的粪灰又成为草地最佳的肥料。从对植物的利用率来看,植物内的营养转化为动物肉脂,从热量的角度来看转化为动物能和直接热能,剩余的灰烬回归大自然继续参与自然循环,这种接近100%的资源利用率在人类社会中是罕见的。

藏民族把经济、实惠的牛粪再生利用,不仅解决了燃料问题,给生活带来方便,更主要的是保护生态环境,体现了藏民族对大自然博爱的精神。

善待生灵和生态的思想

常言道没有无因之果,也没有无果之因。藏民族以因果业报、乐于施舍等约束自己的言行,自觉并教导后辈热爱周围一切有利于人类发展的任何事物,为人类的未来而真诚呵护生命;对贫困之人、.弱小生命施以同情和善待,忌暴掠和索取,崇尚奉献,主张与自然万物和睦相处。

揭去宗教的面纱,辩证地分析,信仰本身没有对错之分,但它却因信仰的主体,也就带有积极和消极的两重性。苯教以其“万物有灵”、“灵魂不灭”的观念,正是作为一种心灵寄托的初始宗教形式扎根于藏民族心中。公元前四世纪象雄文明的形成和发展也主要体现在苯教的兴起,它的产生是藏文化发展史上的一个飞跃,使藏民族较早地成为一个有哲学和理论思想的民族,也为后来的藏传佛教思想体系的逐渐完善奠定了基础。藏传佛教不仅蕴含重视理论、重视思辨、重视哲学的精神,而且富含广泛的道德等标准,其中佛教的十善标准,既有“不杀生还要放生”,尊重所有生命,诚实、团结等对人言行的细致规定;也有倡导“爱护动物、保护环境、爱护自然”等行善利他的行为准则。

虽说佛教中修善法是为成“佛”,但此过程可说是一种积大德行大善,充满博爱与平等、利他与奉献、坚定与强韧的修性的过程,是体现平等的思想及言行的锤炼过程;其劝善和因果思想在某种程度上遏制了人们为私欲而不惜伤害其他、破坏自然的行为,从而以内化的观念自觉约束并规范人们的行为,使人们少些膨胀,多些节制,少些索取,多些奉献。因此,我们应本着辩证唯物主义的态度去辨析传统的伦理道德观,对其中积极的因素应予以肯定,这也是人类可持续发展的伦理思想应吸纳的,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

青藏高原这种特殊的生存环境、道德风尚及习俗,产生并发展了基本为全民信教的普遍社会心理,也给高原人们提供了具有一定秩序的独特的宇宙模式,造就了热爱自然、尊重自然的可贵品格和坚强意志。无形中保护着自然界一切有生命的生物,使青藏高原的许多珍稀动物得以生存和发展。据科学工作者考察,“青藏高原上生活着200多种兽类,500多种鸟类,其中100多种珍禽异兽栖息生活在无人区”,空旷、辽远、幽静的环境,使无人区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天然动物园”,“已知藏北高原有鸟类70余种,哺乳动物25种,爬行类3种,两栖类和鱼类多种”;并已初步查明,被列为国家重点保护和国际濒危物种的生命形态,为开展对高原荒漠特有珍兽的生态学、生活习性、经济价值、繁衍发展、科学价值、生态价值、基因价值等方面的研究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场所;此外,已探明藏北有金属、非金属、固体燃料矿产共232种,盐类矿产也极为丰富,大小盐湖有100多个,有些为国内外大陆盐湖中罕见,地下水资源亦是无比的丰富。

藏民族的这种善良、公平,使青藏高原“地球上最大的”、“世界上唯一的巨幅画屏”得以保护,那高山峡谷的雄伟和妩媚也深深震撼着世人—“既是天国仙境,又是活生生的人间风光。既虚幻缥缈,又实实在在”,在那里“你能看到人生事物的极端”,有世上所罕见的生态系统,繁衍着复杂丰富的植被类型和动植物区系,被生物学家称作“植被类型的天然博物馆”、“山地生物资源的基因库”,目睹那举世无双的美景,不由得要发出“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的慨叹。这既是大自然绝妙的杰作,也正是大自然美好的回报!

彻底的生态民族

除了用牦牛作为生产生活的中介,游牧藏族在生活中几乎不使用一次性用具。他们的生活用品大部分来源于自然,灶是石头垒砌的,他们居住过的地方人走草生。只有这种民族的生活方式,才不会产生自然无法降解的废弃物,不会对自然环境产生压力。

更值得注意的是藏族的丧葬习俗。天葬是广大藏民首选的葬俗,视其为最洁净,最神圣的葬礼。此俗源自佛经中“割肉救鸽和舍身饲虎”的故事,是一次最彻底的回归自然。天葬不仅具有不占地、污染小等优点,而且还有利于保护草木,节省财物等。用天葬方式回归大自然,让遗体成为其他动物的食物,使人完全彻底地参与自然生物大循环。

因此有如是之说,游牧藏族人民“为我们这个星球和全人类做出了两大贡献:第一大贡献,通过限制开发,为地球保存了高原这一块自然生态环境,使之至少在20世纪以前未受人为的大损害。从而为高原自然环境和整个亚洲生态环境的保护作出了贡献。第二大贡献,为人类创造了丰富的精神文化和与高原高度协调的文化生态环境”。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在自觉约束人性的私欲,用深厚的宽爱、利他思想引导下的尊重自然的宝贵的雪域文化精神,是对人类生态文明的丰富,更是对生态环境高度自觉地保护的伟大硕果。

生活在被世人称为世界屋脊、生命禁区的游牧藏族世世代代在世界最恶劣的自然环境中却创造了人类生活最低消耗的奇迹:不狩猎,不打渔,不伐树,不开矿,不垦殖。生不污染环境,死后参与自然生物大循环,他们是当之无愧的生态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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